太急了。”他低声自语，眼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懊悔。

原义的目光冷冷扫过他，似乎对颜晖的内疚不感兴趣。“正义能换来什么？能换来活命吗？能换来眼前的局势被逆转吗？”

颜晖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翻涌的情绪终于在原义的话语中找到了出口。

他想起那些矿工们的眼神，还有原义曾经严厉的训斥，突然感觉有些窒息。

“我……以后不会再犯了。”颜晖轻声说道，手掌紧紧地攥成拳。

原义点点头，目光依旧没有变化：“该做的事情，必须做，哪怕是最脏的手段。正义，有时候就是一个笑话。”

“明白！”

……

“嗬嗬——”

程澈推开ICU的门时，病床上的男人呼吸声几乎盖过了仪器的滴滴声。

气管里的痰阻得厉害，他努力地喘着，带着一股将死之人的绝望。

床头挂着的名字牌上写着——

李明哲。

程澈抬脚走近，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目光落在李明哲身上。

男人眼睛半睁，满脸青白，皮肤贴在骨头上，像干瘪的布偶。他的嘴唇张了张，像在努力发声，可无论如何，只发出几声破碎的“嗬嗬”音。

他似乎有话要和程澈说，但苦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自己的身体不行，只能在床上干瞪眼，眼里透露出些许绝望。

看到他这福模样，程澈啧了一声，伸出指尖，虚虚触碰了一下李明哲。

怀表中存储的力量，有少许流入他体内。

下一秒，李明哲感觉自己胸腔里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呼吸一下子畅通无阻，氧气罩也仿佛成了多余的摆设。

“行了，不用费力了。”程澈低头看了眼他的头顶，“给你十分钟健康的时间，够了吧？”

话音刚落，李明哲的眼神一变，从迷离到震惊再到不可思议。

他僵硬的双手攥了攥，恢复了久违的力量，试探着将氧气罩拉开，没了刺骨的寒气涌入鼻腔。

他屏息，又呼气，竟然平稳如常。

“你，你们……”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未褪的恐惧和警惕，“果然不是正常人。”

程澈闻言，唇角一挑，懒得接话，淡淡看着他。

他进来，可不是来听李明哲说这些的。

李明哲明白这一点，握了握拳头，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发颤。

他的脑海里闪过矿场里的黑暗岁月，那些日夜担惊受怕的日子，像被针扎过的破布，被命运丢进烂泥坑里翻滚。

他自嘲地想，自己从狼窝逃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不会是又掉进虎口吧？

但程澈冷眼站在一旁，没有任何逼迫的意味。

他终究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念头，回想起自己被救的时候。

本以为对方带走账本就走了，没想到还把他捞了出去，得到了妥善的救治。

这样的人，不管是不是好人，至少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这么想着，李明哲双手用力撑着床沿，缓缓下了床。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甚至摇摇欲坠，但他坚持着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程澈，语气哽咽：“我想和你们的合作，我要举报黑煤矿场！”

程澈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

李明哲深吸了口气，说得越发坚定：“他们招的工，都不是处于自主意愿来的。他们都是被贩卖、强迫、欺骗过来做工的。”

“他们强迫工人劳动，非法囚禁，矿井条件恶劣，连空气都带着毒。我亲眼见过工人因为掘进塌方，直接被埋在废矿里，没有尸体，没有赔偿！”

“还有很多工人，过劳死的、想逃出去被打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

他说到最后，眼眶发红，浑身都在发抖。

程澈沉默了几秒，虽然知道黄海一家坏事做尽，但这动则打骂，压迫致死，草芥人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矿场，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黄海和他爸以为人命是什么？

牲畜吗？

程澈还在沉思，李明泽却看向程澈，“我知道您应该有些特殊能力，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只要给我两天，不，一天！我就能说出真相！”

李明哲不是蠢货，相反，他的直觉很准。

程澈刚进来那一手，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他保持着跪下的姿势，抬起头看着程澈，目光中带着祈求。

“我只有这个愿望，请你成全。”

icu内，只有李明哲一个病人，他的话音落下，房间内，骤然一片安静。

程澈居高临下看着这个祈求的男人，仿佛神明的信徒。

对方能否活的更久，全在程澈一念之间。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内心隐隐有些变化。

片刻，程澈随手一挥，空气中骤然亮起一道金色光芒。一张浮动的契约从无到有，悬浮在两人之间，金色的文字如流水般闪烁。

“行，那就让你多活一天。”

顿了顿，程澈补充道。

“你做的是大好事，开了发布会以后，会有不止一个家庭得到帮助，你可以要求活得更久一些。”

“不，不用了，这就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