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

话虽如此，他的表情却变得认真起来，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在撒谎。

“好。”他突然开口，语气里带了点随意，“可以，回头一起算。”

乔语风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丝亮光：“真的？”

程澈懒懒地倚着沙发靠背，目光垂落在她身上：“当然。”

他的语气听不出真假，但乔语风却下意识地相信了。她嘴巴张了张，想再问点什么，却被程澈打断：“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你还记得路吧？”

“现，现在？”乔雨风有些傻眼，她刚刚从那地方跑出来，就要回去了？

程澈却是斜着瞥了她一眼。

“明天我还有别的事，不要……耽误我的事。”

……

铁皮房里闷得像个蒸笼，空气里弥漫着湿衣服混合锈铁味的酸臭味，墙角堆着烂掉的破棉被。

圆脸小孩被拎起来时，脑袋垂着，像个破布娃娃。

女人一只手揪着他的后领，另一只手举起细长的木棍，狠狠抽下去。

“你个白眼狼！叫你帮那死丫头跑！啊？”她吼得凶，唾沫星子飞溅。

“啪！”*木棍抽在小孩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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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脆响。他的身体猛地一抖，却没喊，也没躲，只是咬紧牙，双手死死扣着地面。

女人的怒气像点着的油桶，越烧越旺。“哑巴了？叫你跑！叫你跑啊！”

她一脚踹开他，木棍接着挥下去。

圆脸小孩趴着，肩膀不住颤抖，手指甲刮着水泥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旁边站着的一群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是被人贩子抢夺来的孩子，经过乔雨风的逃跑，他们都被人贩子抓出来，强制他们看着这一幕。

瘦弱的小女孩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指关节发白。眼眶里满是泪，却不敢哭出声，肩膀小幅度地抽动着。她低头死盯着地板，眼神像被钉住一样。

大男孩站在队伍前头，个子高，但弯着背，像是刻意想让自己缩小。

他的拳头握得很紧，青筋暴起，脖子也僵硬得像根柱子。他没动，可目光一直盯着地上那个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小孩。

女人停了下，喘着气，木棍狠狠戳着圆脸小孩的肩胛骨。“不吭声是吧？你厉害啊！再不老实，老娘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跑！”

小女孩压抑的哭声终于溢了出来，像猫叫般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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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了……别打了。”她低声说。

“闭嘴！”另一个粗壮的男人站在门口，光头，手里握着一把刀背磨平了的柴刀，冷冷扫过所有人。“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反抗的下场！谁敢学他，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小女孩吓得声音戛然而止，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

“够了没有？”大男孩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女人回头瞪他一眼，“你想挨揍？”

她举起木棍，威胁似的朝他挥了下。他没接话，低着头，像根被风吹不倒的石柱。

“看着，看清楚点！”光头怒骂，“老子教的规矩是干什么的！谁敢再有歪心思，今天就是他的下场！”

又一棍砸下去，这次圆脸小孩终于哼了一声。

只是声音很低，像风刮过破窗时的漏气声。他试图挪动身体，却失败了，像条被抽干力气的鱼瘫在地上。

大男孩忽然猛地冲过去，挡在圆脸小孩身前。女人的棍子一下打在他肩膀上，

“咚”的一声闷响。

“你干什么！”女人尖叫。

“别打了！”他红着眼，双手撑着地，把圆脸小孩护在身后。“他快死了！你再打，真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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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气急败坏地甩手，木棍像毒蛇一样朝他抽过去，啪啪作响。大男孩咬紧牙，硬是没退一步，背上衣服都被打裂了，露出一片青紫。

“你也想找死？”光头跨进屋，手里的柴刀往地上一砸，扬起一阵灰。他抓住大男孩的衣领，把人一把拽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敢挡老娘的事？”

孩子们乱作一团，小女孩捂住嘴，眼泪疯狂往下掉。

“住手！”

门外传来一声不高却极有穿透力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住了。

光头的动作停在半空，他缓缓回头，眉头皱得像疙瘩。

只见程澈倚着门框，眼神冷冷地盯着小空地的场景。

“就这点能耐了？”他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在他身后，是畏畏缩缩的乔雨风。

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带来的。

光头眼神一沉，骂了句脏话：“又是你！小丫头片子——”

“程澈！”乔雨风害怕地拉住程澈的衣服。

程澈扫了一眼场中，好几个警惕的人贩子聚在周围，手里都带着武器，眼看就要对他动手。

程澈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他站定，随意一挥手。

“原义，动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