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寒的眼神瞬间一暗,眼睛的方向落在裴清乐的唇上,一动不动。
柔软,甜美。
是他喜欢的。
他抬起了头,看到了裴清乐眼里得逞的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出来:“当然是你甜。”
裴清乐笑着窝在了顾霖寒的肩窝处,慢慢的笑出了声。
此时的大学应该还在上课,所以整个校园显得有些空旷,不过时不时的路过几个人,立马便能看到穿着正装的顾霖寒,被吸引了之后便能马上看到了那张更为惊艳的脸。
所以时不时地,裴清乐便能看到几个女生对着顾霖寒看来看去,有些脸甚至都红了。
她的占有欲又在作祟,所以快速的把顾霖寒拉入了一旁的小树林里,说是小树林,其实是一片树木,但是中间却有一条小路,可以一直往前,十分适合约会。
裴清乐和顾霖寒两个人便手牵着手,那么大的棉花糖被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
小路绵延不断,可能是大学的气氛原本便能让人轻松下来,裴清乐握住顾霖寒的手,忍不住的在想,上学时候的顾霖寒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穿着西装。
但一定会像现在这样被很多人看着,被很多女生告白。
假如那个时候他们相遇了呢?
顾霖寒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在校园里面闲逛?
正是因为有这个遗憾,所以在结束后,裴清乐才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想着和顾霖寒一起在这里面逛逛,也算是勉强弥补了那些无法回去的岁月。
“假如我在你上学的那个时候认识你,你会喜欢我吗?”裴清乐歪着脑袋,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她在前面走着,此时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两个酒窝让笑容显得无比动人,落在顾霖寒的眼里,像个小精灵。
这个问题却让顾霖寒思考了一下。
会吗?
上学时代的他和现在一样,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和人交际。
更多的时候是泡在图书馆,或者在顾氏直接开始着手处理事物。
当时也不是没有人围在身边,他的书桌前面永远是无数个信封和礼物,更是有很多胆大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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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当面告白。
但是顾霖寒始终不为所动。
可是那些人如果换做是裴清乐呢?
年轻时候的裴清乐,比现在更加的灵动活泼,比现在更加的没有心事,活在父亲的庇佑下,不知道人心叵测,没有受过那些伤。
顾霖寒的心一动,上前抱住了裴清乐,轻声说:“会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相遇,他都会再一次的爱上这个女人。
就像当初失忆的时候。
他会像现在一样宠着裴清乐,让她继续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想做什么便自由自在的做什么,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裴清乐笑着趴在了顾霖寒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对方,忍不住的感慨:“如果那个时候遇到了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顾霖寒轻声说。
哪怕之前错过了,但是未来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他会把之前的宠爱加倍的给裴清乐。
裴清乐笑着往后退了一步,望着顾霖寒眨了眨眼睛:“怎么办?”
“嗯?”顾霖寒挑眉。
“我好像得病了。”裴清乐说。
顾霖寒皱眉:“什么病?”
裴清乐舔了舔唇,轻声说:“在一起这么久了,见了你我还是想亲亲你,想抱抱你……”
剩下的话,顾霖寒根本没有让裴清乐说出来,他长臂一伸,快速的把人抱在了怀里吻上了她。
幸好。
幸好老天爷把顾霖寒赐给了她,
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呼吸,裴清乐笑着眨了眨眼睛:“今晚我们在这约会好吗?”
“好。”只要是裴清乐说的,顾霖寒从来不会拒绝。
“但是你这样...太高调了。”裴清乐牵着顾霖寒的手,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这附近肯定有商场,我要给你买一件...嗯,不那么正经的衣服。”
不那么正经?
顾霖寒的眸子一动,他知道裴清乐在说什么,可还是忍不住的想歪了。
等晚上,他才要让对方体会一下,什么叫不正经。
裴清乐的动作一向很快,迅速地找到了大学城之后,便随意的进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店,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给顾霖寒挑了一件灰色的毛衣,还有驼色的休闲裤,并且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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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精致的脸上戴了副金边的框架眼镜。
而她自己,则是穿了同色系的毛衣和裤子。
看上去像是情侣装。
高调穿着情侣装的大学情侣。
这一个晚上,顾霖寒带着裴清乐在校园里逛着,逛累了出去吃了小吃,就像是回到了学生的时光,他们还年轻,没有顾虑,没有那些阴谋,只有欢乐无比的时光,只有最简单却也最真挚的想法——一定要牢牢地握住身边人的手。
永远不放开。
在场的人大多数也都知道陈文念的事情,所以听到胡建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
裴清乐咳了咳,高强度的注意力让她身体有些跟不上,觉得很吃力。毕竟她才刚刚的好,和陈文念这种人对峙不是一件轻松购事情。
司辰逸默默地看了一眼,和她交换了一个视线,决定这件事还是他出场比较好。
在场的人里面,除了裴清乐之外,顾霖寒的身份特殊,而且不方便出场。至于廖美星,也只是一个参赛者,所以能出场的,只有他。
司辰逸看了一眼陈文念,沉声说:“我听贺爷爷提起过你,说你是她见过的人中,比较有才华和天赋的,直到现在,他提起你的时候,还觉得颇为遗憾。
陈小姐,我是谁想必你也清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可以帮帮你。”
“你会帮我?你和那些人难道不是一丘之貉?!住着这么昂贵的病房,一天花费的费用就是多少人一辈子也见不到的钱!你们这些有钱有背景的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我凭什么跟你们说!”陈文念梗着脖子,好像和她为敌的不只是眼前的这些人,还有整个世界。
廖美星试着将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她缓步的走到了陈文念的身边,柔声说:“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我敢保证,这一场比赛里,不管是我,还是安乐,我们都坦坦荡荡的遵循这个比赛规则。我也没有背景,也没有钱,但我觉得安乐和我一样。至于司辰逸,他也是我见过最负责的人。陈小姐,不管发生什么,既然你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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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提起当初还是会红了眼眶,证明你依旧在意这件事,既然如此,不要勉强自己,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好吗?”
这番话说的非常诚恳,廖美星始终看着陈文念的眼睛,并且试图抓住对方的手,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质问,像是在安抚。
陈文念在这番柔情攻势之下,紧绷着的状态果然没有那么抵触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握成拳头,在睁开眼的瞬间,眼眶顿时红了。
再提起当年的事情,她心头的那一块伤疤还是没有带着血痂,每次想起来,都像是在伤疤上狠狠地撕扯着,所带来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个时候,她被美院的院长任命代替美院参加那个国际大赛。
当时的那个作品表达的是山之高水之深,陈文念整整半个月没有离开过家里一步,每天不是在构思便是在画室。
经过半个月非人非鬼的日子之后,她终于拿出了一副满意的作品,并且也得到了院长的认可,代表美院参加这个比赛。
而且在之后的时间里,她也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作品优秀的让很多名家都注意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获得最后的优胜。
当时那个大奖有十万块钱的奖金,恰逢她的外婆生病住院,急需手术。家里这几年的钱几乎全部都供她学画画,所以陈文念想赢了那场比赛,除了想为美院争光以外,更想拿到的是比赛的奖金。
十万块钱,对她来说,可以救她外婆的命。
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半跪在外婆的床边,握住那双苍老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说,外婆放心,她可以赚钱来动手术。
但是她终究食言了,因为,意外还是发生了。
陈文念万万没想到,自己关在家里,进行了将近半个月的创作,竟然会被人告抄袭。
这件事刚刚闹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个人的恶作剧,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据实禀告给了马文利,想让对方帮忙解决一下。
但是,陈文念万万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而且不管是网上,还是校园内,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她进行的抄袭。
直到最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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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院长干脆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名义上是仔细调查这件事,实际上言语之间都已经把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陈文念只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否认,但是没有任何的用。
她还是被停课,而且被撤销了比赛的资格。美院的院长和老师们非但没有给她想象中的伸张正义,反而一个个的全部都在指责她破坏了美院这么多年传下来的好名声。
那段时间,是陈文念人生路上的一个噩梦。
后来,她觉得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因为这些人完全不听她怎么解释。
那段时间,外婆的病情严重,所有人都在等着十万块钱这个奖金来当做救命钱。陈文念的压力大到了极点,最后,她提出要起诉胡建新。
但是,院长,马文利,还有胡建新三个人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那是一场怎么样的谈判,到底说了什么话,直到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陈文念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三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证据表明这幅画是她画的,但是马文利却可以作证,在早于她把这幅画公布之前,胡建新已经把画呈现给他看过。
所以就算是陈文念自己想要走法律程序,也没有用。
因为没有任何一方会站在她的那一边,所有人都会帮着胡建新来证明这幅画是他的。
陈文念崩溃又绝望的质问为什么,明明是她的,为什么要如此的颠倒黑白。
没有答案,院长,马文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冷漠和不耐烦,而胡建新更多的是挑衅和不在意。
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陈文念晕倒在了街头。
当她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
而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胡建新用她的那幅画拿了比赛的冠军,成为了画坛的风云人物。
而她的外婆,因为钱的不及时,在手术之前病情便彻底的恶化,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
陈文念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哪怕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当时的绝望好像不真实似的。
那些像是活生生在用火烧着她的肌肤和灵魂的感觉,时至今日,也让她痛的喘不过来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