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教堂，竖起十字架，使钟（相当于东方基督徒使用的铃）声长鸣，举行葬礼的时候诵读福音书，他使用十字架，摆放蜡烛，唱圣歌。甚至连鞑靼将军都送他礼物。”列班的使命表明，曾经大开杀戒

的蒙古政权，开始为居住在伊朗西部的基督徒们创造比过去有利得多的环境。

1241年前后，绰儿马罕因为中风导致变哑，并于1242年被拜住取代。拜住曾接见了教皇英诺森四世派来的使者、多明我会的修道士阿塞林和他的四位随从，但态度不算太好，由此可见，他可能不怎么同情***。阿塞林绕道经过梯弗里斯（Tiflis，即

第比利斯），在这里（梯弗里斯自1240年起已有一座多明我会修道院）碰到了克雷莫纳（Cremona）人吉查德，这位修道士也加入了阿塞林的旅行。1247年5月24日，他抵达了拜住的驻地阿兰草原（位于阿拉斯河北岸与塞凡湖东岸）①。他劝蒙古人放下屠刀，要服从教皇的精神统治，他还拒绝向可汗的代表拜住三鞠躬。这些不符合外交礼节的做法激怒了拜住，他扬言要处死这些修道士。就在这些修道士命悬一线的时候，大汗贵由派来了使臣野里知吉带，他于1247年7月17日抵达拜住的营帐。1246年11月贵由曾将写给教皇的信交给普兰诺·卡尔平尼，拜住根据野里知吉带对这封信内容的了解，写了一封回信让阿塞林带给教皇。蒙古人声称，他们的帝国天下第一，大汗的权力是神授的，教皇应该亲自前来向大汗表忠，否则就是他们的敌人。1247年7月25日，阿塞林在两位“蒙古”使者艾别乞（Aibeg）与萨尔吉思（S?rgis）的陪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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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拜住的营帐，前往意大利。伯希和认为艾别乞可能是畏兀儿人，在蒙古行政机构里担任官职，而基督徒萨尔吉思无疑信仰聂斯托利派。阿塞林一行走的常规途径，经过了桃里寺（Tabriz）、毛夕里（Mosul）、阿勒颇（Aleppo）、安条克（Antioch）和阿迦（Acre）。1248年，蒙古使者们从阿迦出发，乘船抵达意大利，得到了英诺森四世的接见，并与他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1248年11月28日，英诺森四世把给拜住的回信交给了他们。

与拜住相比，野里知吉带对***的同情更多，他不顾阿塞林出使所带来的消极后果，于1248年5月底派出大卫和马克这两位来自东方的基督徒，前去给法兰西路易九世送信。这封信的原件可能是用波斯文写的，极其难懂，而我们所看到的是拉丁文译本。在这封信里，野里知吉带解释了自己的使命，大汗贵由要求把东方的基督徒从***的奴役下解救出来，使他们能够自由地举行宗教仪式而不受阻碍。这位大汗以“世界之王”的名义通知他的“子民”法兰西王，所有的基督徒，无论他们是拉丁教派、希腊教派、亚美尼亚教派的，还是聂斯托利派的，抑或是雅各派的，蒙古人都会对他们一视同仁地加以保护。1248年12月下旬，路易九世逗留在塞浦路斯期间，接见了这个蒙古使团。尽管这个使团的真实性存在许多疑点，但据伯希和的观点，它实际上已表明当时野里知吉带正筹划着进攻八哈塔的哈里发王朝（这一行动以十年后旭烈兀胜利而告终），出于这一目的，野里知吉带打算加入圣路易的十字军东征，后者正准备在埃及发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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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世界的进攻。1249年1月27日，两位“蒙古”基督徒在三位多明我会修道士安德烈·德·龙如美与纪尧姆兄弟俩以及让·德·卡尔颂的陪同下，告别了路易，在塞浦路斯的尼科西亚登上了返回欧洲的船只。1249年4月或5月，安德烈一行无疑已经抵达了野里知吉带的营地，并被野里知吉带派往蒙古宫廷，觐见帝国首领，即坐拥原窝阔台封地塔尔巴哈台的叶密立与霍博的摄政皇后斡兀立·海迷失。他们回到凯撒利亚圣路易那里的时间不会早于1251年4月。

蒙哥当选为大汗后，对窝阔台一系的党羽进行了大清洗，而野里知吉带作为深得贵由信任的辅臣，也在被清洗的行列之中②。1251年10月中旬至1252年2月中旬，野里知吉带被蒙哥派来的人逮捕，最后被处死。只有拜住一个人留了下来，并一直待在这里，掌管着边境上的这个军事政府，直到1255年旭烈兀到来。

拜住为处理谷儿只与小亚细亚事务而采取的行动，具有决定性的意义。由于谷儿只女王鲁速丹拒不向蒙古人投降，拜住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因此鲁速丹去世时，拜住希望能将顺从于他的大卫拉沙（鲁速丹的侄子）推上王位。但钦察汗拔都支持鲁速丹的儿子大卫纳林，并给他提供保护。1246年，这两个王位争夺者，都赶到蒙古宫廷，向大汗贵由陈述自己能够成为谷儿只国王的优势。至于陈述的结果，前面已经提到过，大汗贵由将谷儿只一分为二，由这两人分治。其中，拉沙得到了卡特利亚，纳林分得埃麦利蒂亚。

贵由可汗也曾对安纳托利亚的塞尔柱苏丹国做出过类似的裁决。1246年，大汗贵由把塞尔柱苏丹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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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位赐给了曾经拜访过他的小王子乞立赤·阿尔斯兰四世，而把他的哥哥凯·卡兀思二世抛在了一边。同时，贵由大汗还规定塞尔柱人每年应该向他缴纳贡赋：“120万海帕帕，500件丝织品，500匹马，500头骆驼以及5000头小个头的家畜（比如绵羊、山羊等）。此外，还要献上与这些贡品的价值相当的礼物。”1254年，蒙哥大汗决定，克孜尔伊尔马克（Kizil Irmak）以西地区的统治权归凯·卡兀思二世，而以东则归乞立赤·阿尔斯兰。但这兄弟俩为了争夺地盘直接开打了，最后哥哥凯·卡兀思获胜，还把弟弟乞立赤囚禁了起来。1256年，由于凯·卡兀思二世拖延缴纳贡赋，激怒了拜住，在阿克萨赖附近遭到拜住攻击，卡兀思二世落败逃往尼西亚的希腊人那里避难，乞立赤·阿尔斯兰在蒙古人的支持下取而代之。但没过多久，凯·卡兀思二世又回来了，最终在蒙哥的裁决下，他同意与弟弟分立。

从总体上来看，蒙古的宗主权只能适应西南部边境地区的形势。当绰儿马罕和拜住的势力接近蒙古帝国的附庸国时，仍然受制于哈拉和林的朝廷，但由于距离遥远，朝廷的命令通常要在路上耽误几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而那些附庸国的王公们，在面对成吉思汗家族内部的危险变革时，则像使节一样，总能找到理由为自己辩护。

①在亚美尼亚文和拉丁文史料里，蒙古人的夏季行营被称为“锡西安”，可能在锡尤尼和阿特沙赫之间的哈本德地区，据伯希和《蒙古人与教廷》第302页记载，“在正对着塞凡湖东岸的山区”。

②野里知吉带的儿子阿尔哈森意图反叛蒙哥，在蒙古帝国境内被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