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海迷失皇后摄政(1/5)

贵由去世后,他的遗孀斡兀立·海迷失(Oghul Qaimish)成为摄政者。据多桑的观点,斡兀立·海迷失出身于斡亦剌惕部。而伯希和则纠正了他的看法,他认为海迷失是蔑儿乞惕人。1250年,在塔尔巴哈台的叶密立和霍博(Qobaq)地区,或者说,在窝阔台家族世袭的封地上,海迷失接见了来自法兰西路易九世的使者,***多明我会的三位教士:安德烈·德·龙如美和他的兄弟盖伊(或叫作“纪尧姆”),以及让·德·卡尔颂。他们经过波斯的桃里寺(大不里士),沿着怛逻斯河到达蒙古,献上了法兰西国王的礼物。海迷失皇后把这些礼物看作是贡品接受了,还要求法国国王更明确地表示对她的臣服。这三位使者最后在凯撒里亚见到了他们的路易国王,时间不早于1251年4月。

斡兀立·海迷失希望由窝阔台系的一位王子继承蒙古大汗之位,这位继承人可以是贵由的侄子失烈门(Shir?m?n),当然最好是她自己的儿子忽察(Qucha,当时年纪还小)。不过,最终在这件事情上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当时成吉思汗家族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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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迷失皇后摄政(2/5)

长的拔都,他决定将窝阔台一系从大汗继承人的位置上赶下去。更确切地说,他与拖雷的遗孀唆鲁禾帖尼站在了同一阵线。唆鲁禾帖尼(王汗脱斡邻勒的侄女)是克烈部人,因此也信仰景教,她不但精明,还充满智慧,因为她使拖雷家族的行为无可指摘。贵由曾经严查过成吉思汗家族的各宗王,调查他们损害帝国利益、滥用权力的罪行,而拖雷家族由于唆鲁禾帖尼的缘故,从始至终都没有授人以柄。贵由去世后,唆鲁禾帖尼认为拖雷家族的转机到来了,因为她可以说服拔都推荐她的长子蒙哥继任大汗。她的希望在1250年前后召开的库里勒台上实现了,这次会址选在了伊塞克湖以北、拔都的阿拉喀马克营地。会上,拔都推举蒙哥继任大汗,并且强迫参会的众人接受。然而,表决支持蒙哥的却只有术赤家族与拖雷家族的代表。原因正如巴托尔德所指出的那样,窝阔台家族与察合台家族的代表们,有的没有出席这次库里勒台,有的在选举开始前就已经离开了阿拉喀马克。这些人得知大会推举蒙哥任大汗之后,拒绝承认这次选举大会,还找了借口说是因为**召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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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迷失皇后摄政(3/5)

地点不对,它远离了成吉思汗的圣地,总之,最后参会的人数不足。为此,拔都决定,在斡难河(鄂嫩河)或者怯绿连河(克鲁伦河)河畔的原蒙古圣地,再召集一次库里勒台,希望这次会有更多的人出席。于是他邀请了窝阔台家族与察合台家族的成员们参加,毫无悬念,他的邀请再次被拒绝。

拔都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人的反对,委托他的弟弟别儿哥在怯绿连河畔的阔帖兀阿阑①重新召集了一次库里勒台。窝阔台家族的抗议(他们拒绝承认已经被排除在汗位继承人之外)并没有影响别儿哥的决定,他完全不理会支持窝阔台家族的察合台兀鲁思继承人也速蒙哥的反对,宣布蒙哥为大汗(时间据志费尼记载是1251年7月1日)。于是,蒙古帝国的统治权最终从窝阔台一系转到了拖雷一系的手里。

这次政变的成功,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原因包括以下几个方面:蒙哥是典型的强者,与他相比,窝阔台一系的王子们虽然是正统汗位继承人,但年纪太小,又缺乏威信。此外,支持蒙哥的拔都作为成吉思汗家族最年长的人,而且又是长支第一人,他在大可汗的位置空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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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直行使着**者的权力。然而,窝阔台家族被赶下台,拖雷家族当选,这一结果侵害了正统性,主要的受害者不可能毫无抵抗地全盘接受。窝阔台一系被废黜的宗王们,包括著名的失烈门在内,在库里勒台快结束的时候赶过来了。表面上看,他们似乎是过来对新当选的大汗表忠心的,然而实际上他们的目的是想要袭击并推翻这位新大汗。不过,这些宗王的计划被识破了,他们本人被捕,带去的侍卫队缴械,包括合答黑和镇海②在内的谋臣都被处死。

蒙哥给予了他的那些郁闷的堂兄弟们严厉的惩罚。他痛恨斡兀立·海迷失(他告诉卢布鲁克,“没人比她更贱”)。这位前摄政皇后被剥掉衣服受审,然后被装进了一个口袋里,沉到水里淹死了(1252年5月-7月)。蒙哥的弟弟忽必烈把失烈门带到了蒙古军中,驻扎在中原,暂时救了他。但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最终还是被蒙哥下令溺死了,忽必烈也没能保住他。贵由的小儿子忽察被流放到哈拉和林以西的地区。合丹与海都的做法一样,选择了主动投降,得到了蒙哥的原谅(贵由曾把野里知吉带安置在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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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迷失皇后摄政(5/5)

给了他极大的权力,可能有一位与合丹同名的人替蒙哥报复了这位高级别的大臣)。因此,合丹和海都仍然保留了叶密立兀鲁思。后来海都打着窝阔台一脉宗室正统的旗号,给蒙哥的继承者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最后,蒙哥处死了曾反对他继任大汗的也速蒙哥,并让察合台家族的另一个王子哈剌旭烈替代也速蒙哥成为察合台兀鲁思的继承人。哈剌旭烈去世后,他的遗孀兀鲁忽乃公主继承了封地(1252年)。察合台的另一个孙子不里被移交给了拔都,由于他在欧洲战场上曾与拔都作对,因此最后被拔都处死。

①阔帖兀阿阑是《元史·本纪第三》里的说法,《蒙古秘史》(余大钧译注,河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5月)里写作“阔朵额·阿剌勒”,意思是荒岛、荒野半岛。桑沽儿河流入克鲁伦和西北的半岛形地区,是成吉思汗第一斡儿朵(行宫)所在地。窝阔台、蒙哥,都是在这里当选为蒙古大汗的。

②关于镇海去世的真正原因,史书里并没有明确记载,《元史·列传第七》里只是提到:“定宗(贵由)即位,以镇海为先朝旧臣,仍拜中书右丞相。薨,年八十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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