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蔑怯思城，征服了俄罗斯南部的草原。

蒙古远征军在俄罗斯草原上发动这两次战役期间，也开始征服罗斯各公国。这些罗斯公国的领地早已分崩离析，倒是给蒙古人的一一击破提供了方便。列赞城（即今俄罗斯梁赞）的大公尤里和罗曼兄弟，各自守护着列赞城与科洛姆纳。1237年12月21日，列赞城失守，尤里被杀，全城居民都被屠杀。苏兹达里亚公国的尤里二世大公是当时罗斯王公中最强大的一位，他派军支援科洛姆纳城的守军，却根本无济于事。罗曼战败，在城堡前被杀，紧接着科洛姆纳城被蒙军占领。1238年2月，当时还只是个小城镇的莫斯科被蒙古军洗劫一空。强大的尤里二世大公也没能保住自己的苏兹达尔和弗拉基米尔城，这两座城先后被蒙古军摧毁。苏兹达尔城被烧，弗拉基米尔城于1238年2月14日被攻占后，经历了恐怖的一幕，那些藏在教堂里躲避战乱的人们全部被杀。1238年3月4日，在莫洛加河支流、锡塔河畔，尤里二世与蒙军决战，结果战败，他本人被杀。雅罗斯拉夫城和特维尔城遭遇其他的蒙古分遣队洗劫，北方的诺夫哥罗德因土地解冻而免遭蒙古铁蹄蹂躏。

第二年年底，蒙古人再次发动战争，这次的目标是中世纪罗斯南部和西部地区各公国（大部分位于今乌克兰境内）。蒙古人在洗劫了切尔尼戈夫之后，于1240年12月6日攻占了乞瓦（即基辅），几乎将乞瓦变成废墟。接着，他们蹂躏了罗斯的加利奇公国，加利奇大公丹尼尔逃到匈牙利境内避难。

在远征的过程中，蒙古王公之间逐渐产生了分歧。窝阔台的儿子贵由与察合台的孙子不里两人对于拔都享有最高地位这件事大感不满，拒不服从他的指令。不里甚至跟拔都有过激烈争执，窝阔台不得不把他们召回。拖雷的儿子蒙哥虽然也离开了军队，但与拔都之间仍然保持着友好关系。拔都与贵由、不里二人之间恶劣的关系，以及与蒙哥之间的友谊，对后来的蒙古历史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

拜答儿和海都率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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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军从今天的乌克兰地区出发，准备进攻孛烈儿（波兰）。1240年至1241年冬，蒙古人从结了冰的维斯杜拉河经过（1241年2月13日），进入桑多梅日城，洗劫一空之后，向克拉科夫城郊进军。于1241年3月18日在赫梅尔尼克打败孛烈儿军，进军克拉科夫城，孛烈儿大公波列斯瓦夫四世逃往摩拉维亚避难。蒙古人发现克拉科夫城里的百姓们弃城逃跑了，就放火烧城。蒙古军队在王子拜答儿（波兰历史学者们叫他“拜塔”）的率领下，进入西里西亚，并在拉蒂博尔渡过奥得河，与西里西亚的孛烈儿大公亨利率领的三万联军（由孛烈儿人、日耳曼十字军与条顿骑士团组成）交战。4月9日，亨利的联军被消灭，他本人在利格尼茨（即“莱格尼察”）附近的瓦尔斯塔特被杀。赢得了胜利的蒙古军队进入摩拉维亚，将这里变成了废墟，却没能夺取施泰日格的雅罗斯拉夫守卫的奥尔米茨城。这支蒙军从摩拉维亚出发，与在匈牙利作战的另一支蒙军会合。

事实上，在此期间，拔都统率和速不台直接指挥的另一支蒙军兵分三路，进入匈牙利：一路由昔班率领，从波兰和摩拉维亚之间的北面攻入；第二路军由拔都统率，从加利奇袭来，攻克了位于乌日哥罗德和穆卡切沃之间的喀尔巴阡峡谷，并于1241年3月12日打败了负责防守这里的伯爵。第三路军由合丹率领，由摩尔达维亚出发，进军奥拉迪亚（Oradea）和琼纳德（Csanad），这两座城被摧毁，百姓们遭到各种残酷屠杀。4月2日至5日，三路蒙古军（至少是部分）在佩斯城对面集合③，佩斯城里的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急忙整军应战。4月7日，贝拉前去迎敌，蒙军慢慢撤退，一直退到赛约河与蒂萨河交汇处。4月11日，在两河交汇处上游的莫希南部，速不台的辉煌战果又添佳绩。据志费尼和拉施特记载，大战前夕，拔都与成吉思汗以前的做法一样，登上高地，呼唤蒙古人最崇拜的至高无上的神腾格里-上天，祈祷了一天一夜。

两军对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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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约河两岸。4月10日至11日夜间，速不台率军从吉里勒斯和纳吉者克斯之间渡河。第二天早晨，他派出两路人马，从侧翼包抄敌人的营地，直到扎卡尔德。据志费尼记载，拔都的弟弟昔班领导的战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匈牙利人彻底战败，死的死，逃的逃。

蒙古人猛攻佩斯城，纵火烧了这座城，匈牙利国王贝拉则逃到亚德里亚避难。城里的百姓们遭受了难以形容的暴行之后，接着被大规模处死。《悲惨的罗杰利卡门》是一部悲剧故事集，故事内容大多相似：蒙古人鼓励逃亡的百姓重返家园，承诺不再追究，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之后，却又背信弃义地杀了所有人。在战争中，他们强迫俘虏充当先锋，替蒙古军队去强攻设防的城市。“他们躲在这些不幸的人群后面，嘲笑那些被打倒的人，并杀死那些后退的人。”这些蒙古征服者利用农民收割完庄稼之后，就把他们杀死，正像他们在继续侵略其他城市之前先杀死那些被他们污辱过的当地妇女一样。除了格兰、斯特里戈里姆、埃斯泰尔戈姆和阿尔巴尤利亚等少数几个顽强抵抗的城堡之后，整个匈牙利直到多瑙河畔的大片领地，都掌控在蒙古人手里。1241年7月，蒙古军的先头部队甚至抵达了维也纳附近的诺伊施塔特。1241年12月25日，拔都亲自率军越过了结冰的多瑙河，前去攻打格兰城。

1241年的整个夏天和秋天，蒙古军队都留在让他们想起草原故乡的匈牙利平原上休整。1242年初，除了合丹王子受命追击已经在克罗地亚避难的贝拉国王之外，蒙古军队并没有其他行动。在合丹的蒙古军前锋到来时，贝拉逃到达尔马提亚群岛。合丹则一直追到亚德里亚海边的斯普利特和科托尔，将科托尔城洗劫一空后，才于1242年3月返回匈牙利。

蒙古远征军在欧洲作战期间，窝阔台大汗于1241年12月11日在蒙古去世。窝阔台去世后，大汗位置空缺，远征的那些首领们率部撤离了匈牙利。贵由和蒙哥早已回到蒙古，其他军队的首领也急于这样做。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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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因此得到解脱，摆脱了自阿提拉以来所面临的最大危机。蒙古人陆续撤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俘虏就安全了，走之前还威胁这些俘虏，说他们返回家园的代价是随时可能遭到突袭并被砍死。1242年春，拔都从保加利亚出发，沿着去黑海的道路，经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缓慢前进，终于在1242年至1243年冬抵达伏尔加河下游的营地。

1236年至1242年间的蒙古军远征使伏尔加河以西的术赤原有的领地得到了极大扩张。按照成吉思汗的意愿，术赤这一支的兀鲁思（ulus，封地）包括也儿的石河（额尔齐斯河）以西的一切蒙古马蹄所及之处。拔都西征之后，蒙古的铁蹄远达多瑙河河口，从也儿的石河到德涅斯特河下游之间的辽阔疆域，实际上都是拔都的领地。由于他是1236年至1242年蒙古远征军名义上的首领，因而这一事实更具有合法性。从此，拔都因为他所征服的地区名称“钦察”，而在历史上被称为“钦察汗”。

①拔都与蒙哥并不是同时前往欧洲参战的，据《元史·志第十五》（卷六十三）记载：“太宗甲午年（1234年），命诸王拔都征西域钦叉（钦察）、阿速（阿兰）、斡罗思（俄罗斯）等国。岁乙未（1235年），亦命宪宗（蒙哥）往焉。”

②“保加尔”在《元史·志第十五》（卷六十三）中被称作“不里阿耳”。原注根据《世界境域志》（第461页）的记载，认为保加尔遗址相当于今天波尔加利村（或者说斯帕斯克地区的乌斯平斯科伊），位于喀山以南155千米，伏尔加河以东7公里处。

③多桑认为合丹的军队没有加入会战，或者说没有加入赛约河之战。而卡洪认为合丹的军队有足够的时间参与这场战争。事实上，波斯史学家们提供的材料相当混乱。志费尼，尤其是拉施特，所提供的关于欧洲的地理资料都是不充分的，他们常常把自己记载的事实搅乱。遗憾的是，事件并不像卡洪所希望的那样清楚。他的历史记载受到他写的那部生动的小说《女杀人者》的影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