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异教徒”喀喇契丹人的帝国(1/5)

要了解1125年至1150年发生在**厥地区①的内乱,必须考虑到同时期内中国北方爆发的革命。从936年至1122年,一支起源于辽河西岸的蒙古族契丹人盘踞在北京,控制着河北、山西北部地区,以及热河省与察哈尔省。这一领地划分由来已久。在1116年至1122年,通古斯女真人(或称金人)取代了蒙古族契丹人,继续控制着华北地区。

契丹人的主体臣属于金国,仍旧居住于他们的故土,即东北地区的西南部和热河省东部之间的区域。但是,一部分契丹人想要碰碰运气,他们西迁到了塔里木盆地北部边缘一带,成为这一地区的吐鲁番、别失八里和库车的回鹘***的宗主。在1128年,似乎又有一支契丹人从这些地区继续西迁进入了喀什噶尔,不料被统治这一地区的喀喇汗王朝的阿尔斯兰汗阿黑马德打退。这些逃亡的契丹人在一位名叫耶律大石(汉语名)的原契丹王子的率领下向西北方向迁徙。这次他们终于时来运转,在塔尔巴哈台,也就是楚固恰克附近建立了额敏城。在伊塞克湖以西,都城在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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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教徒”喀喇契丹人的帝国(2/5)

沙衮的喀喇汗王朝这时正遭受着两股势力的威胁,一股是来自伊犁河下游的葛逻禄人,另一股是分布于咸海以北的康里***。喀喇汗王朝的可汗向契丹首领耶律大石求援,事实证明他这一举动实在过于轻率,因为耶律大石虽然去了八拉沙衮,却是为了废黜这位可汗,取而代之。耶律大石以八拉沙衮为都城建国,他自称“古儿汗”(意思是“世界之王”),这个称号后来被他的子孙们沿用。不久,新的古儿汗推翻了隶属于喀喇汗王朝的喀什和于阗的统治者。于是,在塔里木盆地及周边,一个新的契丹国建立起来,它就是***历史上所说的“喀喇契丹国”(也就是黑契丹)。

契丹人是蒙古族的,但是,在北京待了两百年,他们已经明显汉化了。尽管喀喇契丹人的子孙们从此与******混居在一起,但他们仍然拒绝接受***教和阿拉伯-波斯文化,而更倾向于中国文化。无论他们是信仰佛教,还是崇拜儒教,对于***来说,他们都是“异教徒”。喀喇契丹国的民众,也像汉人一样,需要承担赋税。古儿汗与其他游牧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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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教徒”喀喇契丹人的帝国(3/5)

的首领不同,他们并不给自己的亲属们“封邑”和“属地”,这似乎直接证明了它们来源于中国式的行政管理思想。巴托尔德甚至认为,喀喇契丹国的行政机构中使用的语言很有可能是汉语。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即在喀喇契丹国内,***与佛教并存,而且***也非常兴盛。在这一时期的喀什,有一位***主教,而在楚河流域发现的最古老的***碑文也属于这一时期。

然而,从喀喇汗王朝的角度来看,对于他们在***教化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就来说,喀喇契丹国的建立似乎起到了一种反作用。

喀喇契丹的第一代古儿汗耶律大石(大约1130年-1142年在位)牺牲了东喀喇汗王朝的利益,以巩固自己在伊塞克湖和喀什噶尔的势力,接着攻打河中的西喀喇汗王朝。在西喀喇汗王国以西,是伊朗东部的塞尔柱苏丹国,统治者是桑贾尔。1137年5月至6月,耶律大石在费尔干纳的忽毡打败了撒马尔罕的喀喇汗王朝统治者鲁肯丁·马哈茂德。为了援救诸侯,桑贾尔苏丹亲自赶往河中,不料在撒马尔罕北部的卡特文被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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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教徒”喀喇契丹人的帝国(4/5)

喇契丹人打败(1141年9月9日)。就这样,古儿汗从桑贾尔手里抢走了布哈拉和撒马尔罕的宗主权,但仍然允许那些依附于他的喀喇汗王朝地方官继续留在撒马尔罕。同年(即1141年),喀喇契丹入侵花剌子模。花剌子模沙赫阿齐兹同样被迫承认喀喇契丹的宗主地位,同意纳贡。继阿齐兹之后,尽管阿尔斯兰(1156年-1172年在位)有着远大抱负,希望能恢复塞尔柱人在伊朗东部的统治,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他几乎终生都不得不臣服于古儿汗,缴纳贡赋。

至此,喀喇契丹国的领土已经从哈密延伸到了咸海和忽毡,从叶尼塞河上游至阿姆河流域一带,都承认它的宗主地位。这些生活在***突厥疆域内的蒙古人,被***视作异教徒,他们的霸权在***的观念里是一种严重的倒退,是一种耻辱。这些契丹人并没有注视***世界,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他们学习到文化的中国。耶律大石是学习中国文化的佼佼者,算得上是一位优秀的中国学者。另外,这些契丹人是原本盘踞在北京的那些首领们的子孙,中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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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异教徒”喀喇契丹人的帝国(5/5)

朝对他们也很感兴趣,而阿拉伯-波斯的历史地理学家们则只是用某种蔑称间接地提到过他们。结果,人们只能通过他们的汉文转写名才知道他们。古儿汗耶律大石去世(约1142年2月)后,他的遗孀塔不烟主政(1142年-1150年)。后来是他们的儿子夷列正式理政(1150年-1163年在位)。夷列去世后,他的妹妹耶律氏(名叫普速完)摄政(1163年-1178年在位)。在此期间,一支喀喇契丹军队进入呼罗珊,侵占巴尔赫(1165年)。1178年,耶律夷列的儿子耶律直鲁古才亲自主持朝政,直到1211年。在耶律直鲁古统治期间,喀喇契丹国与附庸花剌子模之间发生了冲突,这个时间正是成吉思汗即将出征的时候。而这场冲突唯一的受益者也是蒙古人,因为发生冲突的双方-喀喇契丹与花剌子模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向了衰落。

①**厥地区是一个历史遗留词汇,地理位置在今天的塔里木盆地及周边绿洲地区。这里历来都是中国的控制范围,自清朝平定大小和卓叛乱后,一直是中国版图的一部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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